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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臺灣文學基地】改編自真人真事:當代性別事件的噤聲與反抗特展(臺北)

Event Details

  

  「改編自真人真事」,是美麗的痛楚──既散發文學性的能量,也包藏真實世界的苦難。2017年林奕含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一書的扉頁就寫著「改編自真人真事」,林奕含說:「當你在讀書的時候,遇到不舒服或者是痛苦的段落的時候,我希望你能知道這個痛苦它是真實的。……希望你可以像作者我一樣同情共感,希望你可以與思琪同情共感,我希望你可以站在她的鞋子裡。」

  文學的「改編自真人真事」看似虛構,卻比真實更真實;作家不是隱藏而是直面對決,複雜的心情一如劉芷妤《女神自助餐》一書所寫「本書情節並非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我很遺憾......」。

  這種遺憾,是在邀請讀者感受閱讀他者、自身卻有的切膚之痛。

  性別與語言有著高度的關連性,暴力與抵抗矛盾交織。文學曾經是權勢隱身之所,但來到臺灣的解嚴之後、尤其是當代,文學已能喚起內在勇氣的能量,引導性別意識脫開父權枷鎖,發展成多元自信的性別文學圖像。

  讀者如何與文學裡的「虛構」對話?安放自身,並起身抵抗?文學應當是倡議的先鋒、弱者的武器、團結的契機,是社會最溫柔而堅定的力量。

一、冰山隱沒下的絕歌

  回顧一百多年前,臺灣漢人女性的處境困難而受限,身體主權被剝奪,因纏足而無法自由行走,接受教育的權利更是遙不可及。她們被排斥於職場之外,無法選擇自己的愛情或婚姻。一切的決定權幾乎都掌控在父權社會的手中。

  時代緩慢演進,性別意識是否跟得上腳步?臺灣社會從清代到戰後初期,女性雖已解放小腳,「童養媳」文化卻仍普遍,許多女性因家貧而被送養,命運終被父親、丈夫及兒子所掌握。

  但文化演變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,到1980年代,童養媳文化雖已消失,但傳統文化對女性的歧視尚未消失,臺灣作家廖輝英寫下《油麻菜籽》,描述臺灣女性與男性相較之下,不平等的成長經歷,以及委屈受迫的人生,如同灑在田裡的油菜種子,落到哪裡就長在哪裡,完全聽任命運的安排。她的文學感人,是因為那是真實世界沒人願寫的壓抑。

廖輝英的短篇作品〈油麻菜籽〉以細膩的筆觸,呈現臺灣女性在傳統與現代夾縫中求生的心聲,開啟對女性自覺的探索。

1984年由導演萬仁執導的電影《油麻菜籽》,改編自作家廖輝英同名小說,細膩描繪女性在傳統父權社會中掙扎的命運。影片當年以國語版本參與金馬獎,編劇廖輝英、侯孝賢榮獲「最佳改編劇本」肯定,並獲選香港電影金像獎年度十大華語片。

2023年,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推出《油麻菜籽》數位修復版,觀眾得以重新看到原始台語發音版本,回望女性在社會變遷中的堅毅身影。

  直到解嚴前後,性別平權意識浪湧而現,女性意識不僅關注政治制度上的權利,更多反身關照女性個人的生命經驗與身體感受;同志運動也透過文學上的發聲練習,嘗試與社會對話,例如作家邱妙津於1994年出版《鱷魚手記》,刻畫女同志處境與深層靈魂的困境掙扎。即使邱妙津在留下《蒙馬特遺書》及多本日記後於1995年自殺,但《鱷魚手記》已鼓舞世界感同身受的萬千讀者感知到自己並不孤單。

邱妙津《蒙馬特遺書》,展示版本為2006年再版。本書為邱妙津於法國求學時的遺作,出版後成為當代女同志書寫經典,字裡行間更可見邱妙津生前所承受的莫大精神困境與痛苦。

  這些攪動時代心靈的文本浪潮,也同時開啟了世紀末性別意識多元迸發、華麗解放的嶄新時代。

李欣倫的散文集《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》,以勇敢而真誠的筆觸,深入描繪婚姻中的挫折與家庭財務危機,細膩地刻畫出女性難以言喻的心事。

楊婕在《她們都是我的,前女友》收錄的〈我的女性主義的第一堂課〉,以第一人稱女性觀點,直述在親密關係中受害者被控制的心理狀態,描述自己在大學時期與一位年長男友交往的過程,如何在不知不覺中被對方以愛之名操控,逐漸失去自我,最終意識到這段關係中的權力不對等與情感暴力。

殺夫寓言與家庭暴力防治法的誕生

作家李昂在1983年發表《殺夫》,描述一名農村女性,遭職業是屠夫的丈夫長期家暴,忍無可忍之下,趁丈夫熟睡時以屠刀殺害之,雖然這是一篇文學創作,仍揭示了女性在極端處境下的進退維谷。十年後,1993年,一名女性鄧如雯,因為長期被丈夫家暴凌虐、且投訴無門,在憤怒與恐懼之下,趁丈夫熟睡時以鐵鎚擊殺。之後二審法官以鄧如雯精神狀況問題為由,改判三年有期徒刑。此案引發社會關注,在婦女團體聲援及倡議下,1998年臺灣正式制訂了《家庭暴力防治法》,成為亞洲第一個實行民事保護令的國家。

國立臺灣文學館典藏

邱妙津就讀北一女高三之生活週記,內文對高壓升學主義時而迎戰時而抵制,對於老師的教學方法、自己的學習態度有不少反省,文中也透露自己對文學的喜愛。

國立臺灣文學館典藏

為邱妙津的手寫履歷及自傳。記載了時年22歲的邱妙津基本資料與專長,列舉豐富的獲獎經歷,並表達對新聞工作的求職意願。

 

二、暗影裡的火種

  1990年代臺灣性別書寫爆發,曹麗娟創作的〈童女之舞〉,敘述女同志之間愛情綻放的酸甜,與社會文化的無形阻礙。在保守的年代,文學作品支持了許多邊緣社群、徬徨心靈,在寒冷之處點燃柴火,最終思想溢流,引發 21世紀的平權浪潮。

曹麗娟以〈童女之舞〉獲得1991年聯合報短篇小說首獎,作品描繪少女的友誼、愛情和壓抑與遺憾,1998年集結其他作品後出版。

  時至今日,雖在法律制度上,性別平等的觀念已逐漸落實,但在社會各個暗角,仍有許多性別不平等的現象,隱身於父權結構當中。劉芷妤在〈火車做夢〉當中,敘述一場火車上發生的無聲侵犯,而車廂其他乘客都假裝無視,只有主角站出來協助受害者,文學雖然虛構,卻無比真實,揭示了當代社會雖看似平等,但女性還是受到許多無形無聲的壓迫。

劉芷妤在《女神自助餐》中,透過八篇短篇小說,描繪出當代臺灣女性遭受到種種侵犯、受挫的現象,如〈火車做夢〉一篇,即以一名與女兒有代溝的媽媽,在火車上看見了少女遭隔壁男子性騷擾,因此挺身而出的故事。

 

胡淑雯在《哀豔是童年》所收錄的短篇〈浮血貓〉中,講述年幼女孩,遭到退伍老兵性騷擾。然作品並非旨於譴責男性的猥褻與罪惡,更以女性觀點出發,反思在當中的純潔與污名標籤、女性自主感受與話語權。

《蝴蝶朵朵》是臺灣第一本以熟人性侵為題材的兒童繪本。利用故事主角朵朵的遭遇,試圖帶領幼兒建立身體界線、認知傷害,並尋求大人協助的可能。

永鋕不忘,玫瑰少年
葉永鋕是屏東高樹國中的一名男學生,因為氣質比較溫柔,所以在學校經常遭到同學霸凌、欺侮。導致葉永鋕只敢在無人的時候去上廁所,2000年4月20日當天,被人發現倒臥在廁所當中,送醫不治。葉永鋕事件反映了臺灣嚴重的性別教育缺失,及校園霸凌問題,因此在各界倡議下,加速催生了《性別平等教育法》(2004年)的制訂。葉永鋕也被人們稱為「玫瑰少年」,成為了性平運動的重要象徵。許多文學作品因而努力表達那種錐心刺骨的委屈。追奇的新詩〈玫瑰少年──寫給葉永鋕〉、蔡依林的歌曲〈玫瑰少年〉……等,在2010年代婚姻平權運動的背景下,引發共鳴。

 

三、曖昧與暴力 ──文學的雙面性

  林奕含於2017年出版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,內容敘述房思琪國中時因遭到原先仰慕的補習班國文老師權勢性侵,因而承受了莫大的精神痛苦,造成無法撫平的終生創傷。出版後不久,林奕含本人因重度憂鬱而入院,同年4月自殺身亡。

  林奕含生前受訪時,自陳作品不僅只是性暴力,而是有一種「審美的快感,既痛且快」,加害者以優美的文學詞藻來包裝慾望,迷惑房思琪這樣的文藝少女。所以林奕含叩問:「會不會,藝術從來就只是巧言令色而已?」

   文學具有雙面性:一方面在優美的字裡行間隱匿壓迫與暴力、美化父權結構的不對等;另一方面也將偽善的若無其事勇敢戳破、傳達赤裸的真實,使讀者共感、意識到其中的剝削。這種雙面性正是文學的曖昧,也警醒讀者留意美學形式與現實結構之間的共生關係。

  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雖然以林奕含生命經驗寫成,卻引發了讀者們的深刻共鳴,甚至在世界各國亦引起了巨大迴響,而本書也帶動了臺灣社會對於性教育的思考,讓權力結構、性別暴力與社會對受害者的態度,進入公眾視野的討論範圍。

林奕含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揭示師生關係權勢不對等的性暴力議題,加害者利用教師身分、以及文學華麗語言來操控和壓迫女學生,使她(們)相信這是一場「師生戀」。作品引起了臺灣社會極大反思,也外譯將近十國語言,在世界各地皆引起重視。

林奕含報告 讀《報任安書》

為林奕含就讀於國立政治大學中文系大二時,修習《史記》課程時,所書寫的期末報告。

文中試圖將其所喜愛的日本小說家大江健三郎,與《報任安書》的司馬遷人格意識進行對讀。林奕含認為,大江作品貫穿著核安、大戰/和平的關懷思考,同時牽涉死亡與再生、性,這與太史公司馬遷遭遇宮刑後的身心矛盾的景況,有高度的互文性。

粉紅山羊玩偶、白色小羊玩偶、長耳棕兔玩偶

三件展品為林奕含貼身玩偶,是過去在其書房常伴左右的物件,也偶爾出現於臉書貼文中。

展示林奕含手寫給父母的卡片、明信片。對家人的日常情感表達,無論是感謝、問候還是生活分享,這些字跡不僅傳遞親情,也讓人一窺文學少女在生活中的溫柔、機敏與俏皮。

《房思琪的初戀樂園》有聲書,2025年發行。展覽輪播三段小說內文,包含:補習班老師李國華看似普通的拜訪,揭開了掠奪與操控的開端,後續李國華以「愛」之名操控語言與權力,將情慾偽裝成教育,將侵害包裝成浪漫的過程。最後,則是透過伊紋與怡婷的對話,來說明「見證」傷害與書寫抵達的可能。

林奕含事件帶來的社會改革
2017年,林奕含在長期經歷身心困擾的情況下自殺。過去補教師資因不受《教師法》規範,經常以化名開業執教,林奕含事件後,立法院迅速修訂《補習及進修教育法》,新增「實名制條款」,規定補習班負責人及教師必須公開真實姓名。另外,事件發生後,社會輿論也關注,當時刑法《通姦罪》中涉及婚姻的規範,可能影響受害者發聲的情況。林奕含事件後,加速了「通姦除罪化」進程,終於在2020年5月29日,經大法官釋憲後,廢止了《刑法》239條的《通姦罪》。

 

四、我們書寫,我們發聲

  文學,作為一種強大的表達工具,在「#MeToo」運動中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力量(Me Too,即為「我也是」,是一場性暴力倖存者們集體發聲控訴的社會運動)。文學與 Me Too的呼喊共構,互為支持。受害者透過自傳、小說和詩歌等不同形式,將個人經驗化為文字,得以傳播、共鳴、並且療癒。

  當然,文學作品不僅只是倖存者的心聲話語,更成為挑戰性別權力結構的象徵。如陳雪的《惡女書》,大膽展現女同志的情慾獨白,蓄意以惡德與華美的文字,挑戰父權的保守界線。 同樣面對體制,陳昭如以報導文學《沉默:特教學校集體性侵事件》呈現臺南特教學校的集體性侵事件,讀來使人觸目驚心。文學不再只是興觀群怨,更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,劃開體制的膿瘡,引流結構的惡血。

陳雪《惡女書》1995年9月發行初版。書中以四篇小說重塑「惡女」意涵,顛覆主流文化對於多元性別、女性情慾與性的理解,挑戰性別偏見,為1990年代兼具美學、社會批判的拓荒之作。

陳昭如於2022年發行新版《沉默:特教學校集體性侵事件》,內容記錄2011年由人本基金會揭發臺南啟聰學校的集體校園性侵案。這本報導文學作品,以性侵案件切入臺灣基層教育機構深鎖的結構,不僅揭露性犯罪的問題、也直指威權封閉的教育體制、基層教育工作者的漠視怠惰。

收錄於追奇詩集《結痂》的〈玫瑰少年──寫給葉永鋕〉一詩中,寫下紀念葉永鋕的動人文字。

《泥地漬虹》如書名所揭示,陳怡如在本書中以女同志的生命經驗出發,以各種漬物為軸線,敘述童年性啟蒙的回憶,從年輕時參與同志運動的歷程,到後來因嚮往農村生活,移居宜蘭冬山務農的故事。

張亦絢《性意思史》集合12篇短篇小說,作家希望透過這本作品,與林奕含及其萬千具有同樣生命處境的「少女」對話。作者提到:「〈性意思史〉的原始設計,帶有一定的任務取向,希望拉出一個『少女在十五歲之前對性有的最低限度意識』──知識不是重點,只要心智不被打壓,求知並不難,我希望完成一個『反打壓少女心智』的性心理基礎」。

騷夏的《瀕危動物》於2009年橫空出世,當時被譽為「華人世界第一本女同志詩集」。以大膽、前衛的語言視角,探討女同志的身分辯證,戲耍性與愛的流動張力。

  當代的平權與進步,一切都不是理所當然,都是血淚斑斑,我們同時朗誦、同時悼念、同時提攜前行,要立法倡議、也要改革教育。性別平權仍然是一條未竟之路,文學也持續扮演思想先聲。

1970-1990年代,臺灣文學作為思想先鋒
1970年代,臺灣出現第一波女性主義運動,文學扮演了思想先鋒的角色,如季季〈群鷹兀自飛〉(1972)以借腹生子的故事,譜寫重男輕女的壓迫困境。1980年代文學持續撞擊傳統社會,如袁瓊瓊《自己的天空》(1981)、蘇偉貞《世間女子》(1983),描寫女性在父權社會中自我追尋的獨立果敢。解嚴之後,性別議題多元綻放,1990年代,凌煙寫下臺灣第一部鄉土女同志小說《失聲畫眉》(1991),而利格拉樂‧阿(女烏)《誰來穿我織的美麗衣裳》(1996)則描繪了原住民女性遭遇的多重社會壓迫,文字中深藏臺灣性別、族群、階級間的深刻批判與反思。

 

為了「誰」發聲?
  「改編自真人真事」的敘事,常透過事件的提煉與轉化,讓讀者閱讀時,產生一種矛盾的感受——形式雖為虛構,卻能讓多數人找到現實生活的參照,引發切身的共鳴。

  文學作為一種表達媒介,並非單純地複製現實,而是在重構與詮釋的過程中,使若隱若現的權力運作浮出檯面,讓隱藏於歷史與個人記憶中的細節得以浮現,繼而開啟與公眾的對話、建立對抗遺忘的力量。

  臺灣解嚴後,性別意識逐步脫離父權束縛,思想得以自由綻放,性別文學也從邊緣邁向多元與自信,行出繽紛多彩之路。透過文學的想像力,讀者能夠投身他者的處境、喚起內在的勇氣,甚至能成為療癒的途徑。

  闔上書本之後,當文學不斷扣問,人們如何思考自身與社會的關係?我們又如何在文學與現實的縫隙間,尋找變革的可能?在書寫與探問的未竟之路中,我們從綿長的文學長河汲取力量,以寫作為武器發聲,讓所有被錯待的,都邁向有光的道途。

觀照外國文學,性別困境再思考

臺灣的女性主義深受西方思潮影響,如英國吳爾芙《自己的房間》(1929)為女性主義經典,關照其在臺灣的再版狀況,可知臺灣閱讀市場的高度需求,並不隨時間而褪色,其他如西蒙波娃《第二性》(1949)、吳爾芙《奧蘭朵》(1928)等,皆是臺灣讀者熟悉的性別名著。而除了臺灣的文本作品外,全球女性或性少數的類似困境,仍透過書寫相互增益、彼此砥礪。如南韓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(2017)、《紅線:我的性紀錄》(2022),美國《使女的故事》(2017),第一與第三本小說皆曾改編為頗受關注之影視作品,這些討論熱度足見「文學」、「故事」對於社會現實的影響力

日常縫隙裡的性別刻板印象

日常生活中,上至政策、下至每天接觸到的廣告媒體,常體現、加深社會對於性別刻板印象的觀念。例如學校的座號多為男性在前、女性在後,臺灣身分證字號第二碼,男性為1,女性為2。

家電廣告中,勞務性家電(如:吸塵器、洗碗機)多以女性為訴求對象,網路戲稱「三機救婚姻」、或該類廣告常出現「寵愛媽媽」等詞,都隱含預設這些機器,是減輕「女性」勞務的重要工具。然而若為娛樂、休閒用家電,如電視螢幕、音響,業主常偏好由男性代言,訴求對象也以男性為主。這些現象或許未必刻意為之,卻反映了社會長期以來對性別角色的預設與再生產。

 

展覽日期∣2025.4.8(Tue.)-2025.10.12(Sun.)

展覽地點∣臺灣文學基地  展覽廳

開放時間∣10:00-18:00 ( 週一休館 )

 

主辦單位 | 國立臺灣文學館 
執行單位 | 宜東文化創意有限公司
合作夥伴
 | 國家影視聽文化中心

總策劃 | 陳瑩芳
展覽執行 | 蔡明諺、黃蘭燕、溫席昕
工作團隊 | 羅健毓、陳君文、曾玄翰、鄭凱仁、謝瀠瑢、江昺崙、張浥雯、盛浩偉、字強號文化
英文翻譯 | 冷艾玟
 

特別感謝 | 

展品授權 | 林奕含家屬、劉芷妤、游擊文化股份有限公司

策展諮詢 | 楊佳嫻、馬翊航、王鈺婷、張俐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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